2018/2019

转眼已经是 2019 的第三个周末了,自从圣诞节从迈阿密休假回来之后,每个周末都会开车去 Lake Tahoe 滑雪,已经连续四个星期了,预计接下来的两个星期还会持续滑雪,直到二月初去拉斯维加斯观看周杰伦演唱会才会暂停。

觉得 2018 年对自己来讲还是蛮多值得记住的回忆,年初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湾区回国流浪;年中的时候在俄罗斯,韩国,英国和日本一共休了三个月的无薪假期,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激动到结尾的困惑,计划也从一开始信誓旦旦要辞职回国变成回湾区接着写代码;年底回到旧金山,在南湾住了将近两个月的同时在旧金山买了人生的第一套公寓。

11月23号那天,Title 公司15楼办公室有着180度的湾区大桥风景,桌子上是一百多页等待我签字的文件里有银行的贷款契约,市政府的地契,Title 公司的保险契约,物业公司的小区守则,我跟随着 Title 经理的指示一页一页地签着文件,心情一边是持续两个月的买房经历终于告一段落,另一边在疑问,自己已经成为了更年轻的时候的自己最不想成为的人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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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无薪假期分成了七月八月九月三个阶段。七月初的时候跟 Uber 的同事 Zhai 在俄罗斯飞机汽车结合穿越三个城市看了三场比赛,夏天的俄罗斯并不炎热,莫斯科的咖啡店和鸡尾酒吧让人仿佛身处旧金山还是东京的街头。八月带着一台银色的 Fujifilm X100F 沿着伦敦的泰晤士河走街串巷,只是为了寻找脑海里完美的一帧画面。九月的印象是一直下着雨安静的京都街道,热血的甲子园球场,肃穆的高野山,淳朴的越后妻有,和随着独自旅行带来地更多的困惑。

2018有一些成长,但是仍然有一些遗憾没有能做得更好的地方,从伦敦回到旧金山之后几乎没有再拿起相机。在 Uber 的工作也没有多大的变化。最近听到 Sally 同学的播客,希望通过写一写关于2018年的一些文字,想得更清楚一些把。

Magnum Workshop – Day #4

第四天的课程因为是星期六,学校不开门,于是上课的地方转移到马格南的伦敦办公室。今天的课程请来了四位不同的演讲人,四位演讲人的职业都跟摄影直接相关,但又分别不同,一天听下来有种走进摄影行业大观园的感觉。

第一个讲座的演讲人是马格南的 Licensing Director – Hamish Crooks. 他在马格南的工作有两大块,一部分是负责 archive 照片的授权工作,另一部分是帮摄影师协调新的 commission job. 不过他的讲座并没有涵盖太多他自己本身的工作内容,反而是介绍了一个摄影师职业生涯会接触到的四个重点 1. Editorial Market, 2. Distribution, 3. Right Issues, 4. You (as photographer).

Editorial Market 讲了现今摄影师可以通过售卖照片赚钱的各种渠道,传统纸质杂志和报纸的市场一直在缩小,新兴的线上的市场倒是一直在迅速增长。不过区别就是传统杂志报刊的每张照片的薪酬还是比线上市场要高出许多,因为线上市场能够选择的摄影师的数量更多,难免会有人愿意以更低甚至免费的价格出售自己的照片已换取展示的机会。除了媒体,有时候帮品牌或者公司内部宣传拍照也是不错的赚钱途径。

Distribution 则讲得是照片售卖的渠道。最常见的自然还是传统报纸杂志以单张或者故事的形式来付钱。不过摄影师有时候也可以选择和图片社合作,这样子图片社会充当摄影师的保护伞在探班的时候可以有更好的筹码。最后就是跟新闻媒体的合约工,一个月固定工作 xx 天,然后领固定的薪水。Right Issues 则讲了售卖照片的方式,比如是否允许媒体可以二次加工照片,可以是否再分发给别的媒体等等。

不论怎么卖照片,最后最重要的还是作为摄影师的「你自己」,有趣新颖的想法,持之以恒的个人风格,不断努力地耕耘和拍照,才是走向这个职业生涯上升道路的方法。

第二个讲座的演讲人是马格南负责教育的 Shannon Ghannam,Shannon 讲了讲自己的成长经历为啥会喜欢上摄影,为啥之后又专注于摄影相关的教育,然后举了很多别的摄影师的项目作为例子来讲解关于「想法」的形成和执行。作为刚入门的摄影师,平常可以都看看别的摄影师的网站和项目来找找灵感。

第三个讲座的演讲人是刚从伦敦传媒学院毕业的职业摄影师 Monica Alcazar-Duarte。Monica 是墨西哥人,在欧洲已经生活了十多年,专注的领域也是Documentary Photography。她毕业时候的项目是拍摄一个因为毒品交易闻名的墨西哥村庄(Ixtapa)里人们的日常生活,一个同时被当地政府想要作为旅游城市发展,也是许多毒枭出没的城市。Monica 以墨西哥人的视角,得以以不同于主流西方媒体的视角走进这个村庄记录下那儿当地居民的日常生活。

第四个讲座的演讲人是马格南照片网站的编辑 Bruno Bayley,Bruno 在今年加入马格南之前在 Vice 的伦敦杂志分社工作了十多年,之前是 Vice 伦敦的总编辑,他的讲座内容主要围绕杂志编辑和摄影师的关系展开。假设你是职业摄影师,很多时候你要自己联系杂志社的编辑去发表你的作品,最重要的当然是你的故事,原创而且没有被报道过。除了故事的有趣,最好故事的主题是跟杂志的大方向相关,而且杂志近期没有发表过类似的故事。除此之外,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很重要,打印出来的照片的诚意就会大于网络上传输的电子文件。

一天听下来体力消耗也挺大,不过作为摄影行业的门外汉觉得讲座相当有意思,得以从行业里面的资深从业人员窥见摄影职业生涯的方方面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拜访马格南的伦敦办公室的体验,看到办公室墙上的书柜里一排排摄影师们的摄影集,心里想以后在旧金山的家里也要空出一块书柜专门放喜欢的摄影师的摄影集。

2017小记

差不多的夜生活 又喝著差不多的酒
聽著差不多的音樂 喝醉差不多的糗
有著差不多的絕望 做著差不多的夢
穿著差不多的衣服 腦袋差不多的空
差不多的掛 說著差不多抱怨的話
時間也差不多了 該回我那差不多的家
– MC HotDog 差不多先生

今天「2017年12月28日」软银完成了对Uber将近100亿美元的投资,我以毫不足道的微博之力算是亲身参与了这个历史事件。

回头看看自己的 2017 年。
关于工作,加班的日子一只手可以数得出来,薪水从13万多美元涨到了将近17万美元,还是比较满意。
关于旅游,去了两次日本,两次墨西哥,一次加拿大,一次泰国。
关于滑雪,踏上了两个大陆三个国家超过十座不同的雪山。
关于拍照,八月的时候时隔四年买了一台新相机,一台不能换镜头的富士,在墨西哥城的金字塔和濑户内海的直岛都拍到了令人开心的照片。「当然也要感谢Model非常高的穿衣品味」

关于约会,其实今年都花了蛮多时间在跟不同女生的约会上。但是在博客或者社交媒体我都很少讲关于约会的事情,约会毕竟不只是你跟公司,你跟相机,或者你跟雪山的关系,而是你和另一个人的事情。说得不清楚时难免造成别人的不快或者误会,那就干脆缄口不谈好了。
2017年过了1/6的27岁,和5/6的28岁。大半年的时间里天天听着公司的负面新闻,心情难免受到这样那样的影响。跟2007年上大学时的自己比较,好像都差不多,还是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去餐馆吃饭,还是买不起房只能租房住「年中搬了一次家」。想到这些就觉得快30岁的人了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明白和做出什么事情的样子,就有些沮丧。
后来公司找到了好似很有愿景的CEO,我也八月去了墨西哥城,九月去了泰国的曼谷和清迈,十月公司宣布了软银收购员工股票的新闻,十一月去了日本的大阪京都和直岛,十二月雪季来了又开始滑雪了。心情好像又慢慢好起来一些。

不论怎么样,2017年就要过去了,2018年还蛮憧憬,卖掉一些股票可以不啃老贷个款给自己在旧金山买一个小公寓。
看了森山大道的「ハワイ」相册之后2018年很想去看一下夏威夷,想去北海道来一次公路旅行般的滑雪之旅,想去一次伦敦看看这个继北京上海香港东京纽约巴黎之后最后一个我还没有去过的大都市,想去俄罗斯看世界杯,想去一次南美大陆。
2018年也意味着在公司待满四年了,希望在29岁的时候能够想明白30岁之后的日子想要做什么。

Winter Dreamin’

“All the leaves are brown and the sky is gray
I’ve been for a walk on a winter’s day yeah
I’d be safe and warm if I was in L.A.
California dreamin’ on such a winter’s day”
– California Dreamin’

去年三月,在 Tony Wen大爷的怂恿下一冲动买了 Mountain Collective 和 Tahoe Local 两张滑雪季票,两张加起来将近 1000 美元的季票涵盖了欧洲亚洲大洋洲北美洲南美洲一共 29 个雪场。
现在雪季过了一半,回头看从感恩节 Lake Tahoe 雪场雪季开门算起,只有三个周末不在雪场,其中两个周末在外地旅游,剩下一个周末因为 Tahoe 暴雨把原来已经订了的酒店行程全都取消才没有去成。这个雪季开始滑 Snowboard,两个周末摔得次数已经超过过去两年我滑 Ski 摔得次数,常常摔了以后一个人躺在雪场的滑道上看着蓝天,静静地思考着人生,「我从哪儿来,我又该往哪儿去」。
11/27 – 11/29 Thanksgiving – Los Angeles
感恩节长周末公路旅行去洛杉矶,在韩国城吃吃喝喝了两天,就差去韩国城的 KTV 唱歌了。有一天下午下雨刚停,在 West Hollywood 随意逛逛逛到了徕卡的展览馆,给自己先定个小目标,公司 IPO 以后买一台 Leica Q Type.
12/3 – 12/4 Northstar – Skiing/Snowboarding
一辆车四个「男」赌徒周末滑雪的行程,滑雪小木屋神马的根本就不是重点好伐。住在 South Lake Tahoe 离 Northstar 太远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住在赌场里穿着拖鞋下楼就可以打扑克,刚 Buy-in 坐下桌子,flop 到了 flush,别人拿着 pocket pair 中了的 set 跟你 all-in 才是整个周末最值得回忆的时刻。
12/12 – 12/13 Mt Rose/Northstar – Skiing
Sean 生日快乐,祝你在 Skiing/Snowboarding 双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Park 越跳越高,有公司愿意放两个月给员工去到处滑雪也是让我很有启发的一件事情。
12/19 – 12/20 Kirkwood – Skiing
星期五公司年会喝得有点多,星期六爬不起床,那就星期天当日来回好了。
12/24 – 12/25 Kirkwood – Skiing/Snowboarding
圣诞节在加州不滑雪要干嘛,在加州海滩晒太阳么?一车里有一个上海男生和一个台北男生,整个旅途真地就完美了,看看眼前的一桌菜你就明白了。
12/31 – 1/2 Snowbird/Park City/Canyons, Utah – Skiing
新年长周末不去外州滑雪要干嘛,去 Lake Tahoe 滑雪么?Snowbird 精致的 The Cliff Lodge,价廉物美的食物,让我想起了在北海道留寿都室内有着旋转木马的 Lodge。艳阳天在 Snowbird 满山找粉雪,大雪天在 Park City 满山刷 Powder,滑着滑着 2017 年就来了。
1/7 – 1/8 San Francisco
Lake Tahoe 下着大暴雨,提前预定的租车酒店,都在周四全部取消了。不去滑雪在家里煮鸡汤打扫卫生,晚上再约一群人去同事家里玩 Oculus Rift,工程师们的生活就是好容易满足。
1/14 – 1/16 Northstar/Heavenly – Snowboarding
连续滑了两天 Snowboard,摔倒了疼得站不起来的时候,就躺在雪道上看着蓝天白云,静静地思考着人生。
1/21 – 1/22 Las Vegas
What happens in Vegas stays in Vegas.
1/28 – 1/29 Squaw Valley – Skiing
这个周末的标题叫做「宝宝心里苦」。过年计划去 Tahoe 最豪华的 Squaw Valley 感受感受,在距离雪场 20 分钟车程的 Tahoe City 租了一个小木屋,心里想着吃着饺子火锅过新年。
心里苦第一波,因为过年华人超市周五晚上全部提前关门,本来计划的火锅底料,肉片,蔬菜的采购计划完全泡汤。
心里苦第二波,周五晚上 Sacramento I-80 迷之堵车,抵达小木屋已经半夜一点多。Tahoe 因为多日积雪,我们站在小木屋门口完全不知道门在哪里,钥匙在哪里,犹如密室逃脱一般,一干人用手套挖雪,用 YouTube 视频查如何开放钥匙的密码锁,半个小时后总算是找到钥匙。
心里苦第三波,打开房门以为终于可以洗洗睡了。结果停车的时候,一辆挂着 Performance Tire 的后驱宝马 435i 一马当先尝试开进小木屋门口的空地,结果因为空地积雪未干,又附带硬硬的冰,435i 完全无法动弹。旁边的宝马 X3 和奔驰四驱 C300 车主一脸震惊,两辆四驱车只能看着一辆后驱堵在停车空地。最后也不知道我们怎么把 435i 移动了几米,总之铲冰铲雪,扑雪链,人力推车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435i 才以 45 度角勉强让出一个半的车位让 X3 和 C300 钻进来。一看表已经凌晨四点,几个人在屋里干了杯啤酒吃了碗泡面,决定明天还是晚一些去雪场好了。
心里苦第四波,Squaw 过年迷之人满为患。说好 20 分钟的车程,我们硬生生开了一个半小时,因为昨晚的事故十点起床十一点出发的我们到达雪场已经十二点半。好在不幸中的万幸,雪场门口的停车位已经有人开始离开了,我们才把车停好准备开始滑雪。想着 Squaw 反正可以滑夜场,我们从一点滑到七点也算是值回票价。
心里苦第五波,Squaw 因为 Tahoe 连日大雪,电力故障一直没有修好,所有夜场滑雪都暂停营业。四点缆车就按时停止运营,打烊送客。
心里苦第六波,周日回家 I-80 迷之超级堵车,五点钟出发的我们最终半夜十二点半才抵达三藩。同行有生以来第一次滑雪的小伙伴 couple 表示这项运动不太适合他们。
其实除去以上遇到的一些小插曲,在 Squaw 两天滑得还是非常开心的,连续下了两个星期的雪,周末又是「大蓝鸟」天气,气温好,能见度高,没有风,雪又超级软,跟孔哥在雪场从最西边的缆车刷到最东边的缆车,从前山跑到后山又跑回前山。还有机会遇到了从纽约坐飞机来 Lake Tahoe 滑雪的小伙伴,想想加州的生活还不错。
2/4 – 2/5 Northstar – Snowboarding
「空」
至此这个雪季在雪山上的天数为 14 天,目前为止在公司的请假天数为 0,除了周末以外美国的公共假日一共只放过 4 天假,可以说是 「Work Hard, Play Harder」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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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 China 到 Bay Area

今天参加了开复老师在旧金山的一个小型晚餐聚会,不多的参会者里面见到了在湾区各个最火热创业公司的最优秀的一些中国工程师,不乏一些当年 Google China 的早期人员。
其中 Q&A 环节,有人问道:您最喜欢的创新工厂投过的公司是哪几家?开复说道:Face++ 是其中之一。我当时坐在开复旁边,说道:是 Tang Wenbin 做的那家吗?开复嘿嘿回道:怎么,Tang 是你同学吗,后悔当年没有创业吧?我说:Tang 只是我同学(Bin S.)的同学,因为一届的所以当年大四申请的时候有耳闻。我接着说:不过,其实一年前左右加入的 Uber,所以也并不会太后悔,应该还是有机会能够回乡下种种田的。
有人说开复老师帮助中国的大学生(尤其是计算机专业)做了三件大好事,他现在非常感谢。一、来中国开办了微软亚洲研究院,当年也可以说是出国留学的黄埔军校。二、来华开办了 Google中国,提高了整个中国工程师的待遇水平。说话的童鞋当年在微软中国就职,说工资是大概100K+RMB水平,Google 一来,直接拔高到200~300K。三、开办创新工场,让中国最顶尖大学的最好学生意识到,其实创业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在那之前,大部分创业者都是二三流学校找不到工作,只好出来跑出来创业。是创新工场鼓励了一批又一批的中国大学生纷纷投身创业的热潮。
我接下话,说自己当时大四(2009年)在微软亚洲研究院实习的时候,同组有一个清华的学长 Yukun。当时 MSRA 还在北航南门附近的希格玛大厦,每天实习的日子除了读读论文,抢抢水果,就是跟 Yukun 打桌球。其实每次 Yukun 都是胜我,照理说总是赢球应该觉得没太大意思,但 Yukun 还是每次都接受我打桌球的邀请。打桌球的时候,我们聊的话题不外乎出国留学,和创业。Yukun 一直都想创业,所以当 09年下半年创新工场成立,Yukun 准备毕业求职的时候,就奔着创新工场去了。后来友盟成为国内第一家上线的移动应用统计分析服务,前两年的时候被阿里巴巴收购
开复听到 Yukun,马上哈哈大笑说,他还记得当时为了说服 Yukun 的太太“允许” Yukun 创业,但是行程因为排得太满,只能在下榻的酒店里房间里跟小两口走心交谈,Yukun 才获得太太的首肯。
我问了开复一个问题:现在 Uber 在国内招人,总是比较挑战的一件事情,当年 Google China 是怎么做到的。旁边一位当年 Google China 的工程师说:当年 Google China 招人几乎就是一场艺术,一场秀。开复当年去清华演讲,没有见过外国公司来中国招人,有 3000 个学生到场,最后离开的时候两边的学生还在不断问问题。开复也说,Google 当年真的比较特殊,尤其是 Google 很酷的品牌,今天再火热的科技公司也难以复制。
当年 Google 06 年入华,恰逢我大学入学,还记得当时 Google 的品牌简直就是一颗闪亮的明星。也是我大一的时候,加入北航的 GoogleCamp 社团,开始使用 Gmail,对开源软件和互联网产业有了非常初步的认识。大二的时候去参加过一次 Google 中国组织的开发者日,听 Google 工程师的 Tech Talk,那天提到了 Maps 和 App Engine 的 API,还在雏形中叫做 Android 的平台,和 Google 对开源的贡献,只觉得 Google China 的员工很优秀,是距离自己很远的一家公司。
阴错阳差,当年大二时觉得遥不可及的 MSRA 和 Google后来也都幸运地亲身体验了一下实习生的生活,毕业之后在很小不大不小比较大的创业公司里都尝试了。今天竟然能够跟当时一批 Google China 的早期员工坐在一桌吃饭,听他们和开复谈及当年的趣事,实在不觉得匆匆之间将近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后来 Google China 离开了中国,早期的一批员工反而在离开 Google 之后,或者创业,或者成为投资人,或者远渡重洋来到硅谷成为这家那家创业公司的早期员工,继续在科技行业里翻腾和闪耀着。

周三晚上的奔驰司机

奔驰司机是中国大叔,操着不轻的中国口音用英语跟我说:

在美国,即使赚不少的钱,有不错的房子,生活仍然挺无聊的。

奔驰司机有老婆,有三个小孩,十年前来美国的。

刚来的时候,觉得美国哪儿都好,任何事情都挺 reasonable 的。现在不行了,这个国家就像下沉的船。

奔驰司机苦口婆心劝我。

你应该回中国,我每次回国都觉得很开心。你回去以后,可以赚比这边更多的钱,你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女朋友。

我问奔驰司机你开 Uber 多久了,他说今晚是他第一晚,我是他的第四个乘客。

我想开一个 TNC,Transportation network company。听说买两辆车,雇两个司机,一年轻轻松松就赚上 200K 美元。于是我想自己先开开看,到底是不是真地能赚这么多钱。

奔驰司机听到我父母还住在海南。

司机:你多久回国一次?
乘客:来美国四年了,回过两次,想明年一月二月再回一次吧。
司机:准备在家待多久?
乘客(想了想):两个星期吧。
司机:两个星期!?太短了,要待久一点。
乘客:是啊,但是要看公司能不能放那么长的假啊。

「两个星期」确实挺短的,我心想。
 

Happy Hour 上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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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BMW 428 is Parking in Sunset

去参加 Happy Hour,总会遇到第一次见面的人,上次就有人问道: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你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我非常地不擅长回答这个问题,听到问题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往往是:除了工作以外的大部分时间,其实还是会想工作或者跟创业有关的事情。但是为了不让对方觉得自己太过于书呆子,我会说:

我还蛮喜欢去滑雪的,去年冬天在 Kirkwood 征服了双黑雪道呢。

然后我会接着描述 Lake Tahoe 雪山的美景,周末钻到山里住上两天惬意的心情,心里想着:这个答案应该还蛮不错的吧。
但是总有人会接着问,那冬天以外的时间呢?跟滑雪相似的运动或者兴趣,要在夏天找一个对应的,还真是答不上来。于是只好说,喜欢读书,看电影和旅游。说完以后都觉得这是蛮烂的答案,谁不喜欢读书,看电影和旅游呢!但我真地是很喜欢这三件事情呢,自从大四开始读起村上春树的小说开始,就觉得阅读是可以让被工作塞满的脑袋好好放松的一件事情,仿佛就是经历别人的生活,透过别人的眼睛看着这同一个世界。电影和旅游对我来说,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提供类似的体验。
真希望自己犹如妙笔生花的电影评论员,马上在对方面前滔滔不绝地开讲最近的观影体验。
如果对话还要接着继续下去!有时候我会说我喜欢打德州扑克,但是心里也觉得自己并不像认识的其他牌友那样专注。
喜欢开车到处转悠,喜欢在城市里走来走去欣赏它的建筑,但这些都不是常常,每个周末会去做的事情。
对话进行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就只是觉得自己在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面前还是个蛮枯燥的人吧。或者,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恢复出厂设置

iPhone Screenshot
被 iPhone 容量不足的问题困扰得很久了,上千张的照片和并没有很多的 MP3 音乐文件,就足以使 16GB 的内存常常发出「内存空间不足」的警告,喜欢拿手机拍照拍摄视频的我则常常感到纠结不已。
究其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安装在手机上超过 100 个,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功能不一的 App 们。每个 App 本身占据的空间并不大(我并不是喜欢在手机上玩效果绚丽游戏的用户),但是常年累月下来,或许是因为缓存,或者糟糕的编程方式,这上百个 App 产生了数个 Gigabytes 的未知文件。
我常常拿起手机,对 App 进行逐个检查,想说将不常用的 App 删去,可是每次几乎都无功而返。其实每日常用的 App 也就十来个,大部分的 App 躺在手机桌面上,也许一年也就打开两次,每次使用再下载下来也都不会太麻烦。
是什么阻止我删掉这个或者那个 App,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在思考这个问题。面对这些圆角矩形图标,就像是搬家时,对着一张前年旅游时在某个游客中心里随手拿走的公园地图。好像删掉这个 App,与之相关的回忆也会随之被抹去。担心下次想回忆一下去年冬天在 Lake Tahoe 从 Kirkwood 滑下的雪道,却发现 Ski Tracks 已经无处可寻时产生的失落感。这些色彩各异的 App,仿佛已经成了我点点回忆的记录者。
洗完澡走出来之后,觉得自己未免太可笑,就像 2008 年 7 月 10 日以前人类们就不存在回忆似的。对自己深陷于数字世界的生活感到一点无奈。
有时候我会想,干脆来个「恢复出厂设置」,一清二百。反正照片已经用 Dropbox 备份起来,邮件、联系人等重要信息也通过 Google 放在遥远云端的机房里,重新恢复只需登录帐号即可。常用的 App 会重新下载下来,那些一年只使用两次的 App,就让 iCloud 将它们的数据备份在 Apple 的机房里,未来能否成功取回,完全是未知数呢。

六月中拉斯维加斯打牌小记

上周末因为带父母去拉斯维加斯旅游,自己在 MGM 的赌场打了几手德州扑克。技术、运气加上一些纪律,星期日晚上 $140 的买进,在三个小时内翻了九倍,最后带着 $1244 的筹码离座,算是把三人的来回机票和两晚酒店钱赢了回来。
Las Vegas
晚上在 MGM 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小小激动之情难以入眠,总结出来几个要点,在这里记录下来,分享给那些对去拉斯维加斯打牌有兴趣的同学。在这里要感谢孔哥,因为这几个要点无一例外都是在跟他不断的 Heads Up 中学来的。
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叫做「Small hands play small pot, big hands play big pot」。意思就是每次你下注和跟注的时候,都要评估自己手中牌的大小。在 9 人局里,一副对子甚至顶对都不能算是很大的牌,需要时时刻刻关注公共牌和对手的下注变化。当你的牌并不算是大牌的时候,在翻牌时加注把锅底建设很大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往往到了转牌或者河牌的时候,因为太大的锅底很容易让自己做出错误的选择,比如死守一个顶对,最后导致输掉很多钱。同样的,当遇到对手加大注的时候,不应该先想到对方是否在 Bluffing,而要考虑的是手中的牌价值多少,是否能让自己赢下这么多钱,不值得的话就及早撤手吧。当然,牌大牌小则需要通过在游戏中不断观察对手的打牌习惯,加上经验、直觉来判断。
第二点,专挑弱的选手打,尽量避开强手。有一句话「每张桌子都至少有一个 Fish,如果你找不出桌上其他人谁是 Fish,那 Fish 就是你啦」。尽快识别出桌上的鱼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拉斯维加斯,游客众多,遇到鱼的概率也大很多。鱼有两个特点,第一个是如果翻牌之后他没有 Hit 到任何的东西,或者也没有任何的 Draw 可等,只需要非常小的下注($6 – $15)就可以把他们赶走。而遇到跟注的人,八成他是在等牌,如果有牌他已经早都对你加注了。之后观察转牌的牌,如果是一张完全无关的牌,则再下一次注来把等牌的鱼赶走。因此当遇到他们加注(Raise or Re-raise),尤其是很大一注的时候,九成五他们手里已经有些内容了。我打的时候,会不断变化加注的数值,来找出最小的能够 Bluff 掉 Fish 的筹码量,最小化当他们手里有牌时自己加注的损失。
用 Doyle Brunson 的话说,这些鱼的钱是 Free Money,尽可能在他们没有 hit 到任何东西的时候,不断地赢一些小筹码,再用这些赢来的 Free Chips 在关键时刻去赌一把。
所谓,只有遇到手里有大牌的人才能从他身上赢大钱。所以最好的牌不是带着一对 AA 起手,而是当对手有 set 时,你手里的 set 是 top set,对手手里拿 straight 时,你手里拿 flush,对手手里拿 flush 时,你手里的 pair 帮你 hit 到了 full house。任何的这一手牌,都是直接 all in 等着收钱的好牌。那天晚上我运气很好不是说我拿了怎样的好牌,而是好几次想等 flush 的时候没等到,结果亮牌时发现如果等着了,别人的 flush 比自己大,真是庆幸没有等着。或者是翻牌前一对 2,因为被别人加注到 $30 早早弃牌,结果河牌 hit 到一张 2,正在感叹的时候别人亮出一个 straight,背后才是一阵冷汗。
整个周末打牌也是趣事不断,周六傍晚到了 Vegas 之后,吃完饭带爸妈在赌场逛了几圈就奔赴 Poker Room。因为自己身上没有带现金,加上赌场 ATM 机手续费颇高,于是父母给了我两张 $100 的 bill。我学习孔哥先买 $60 坐下(1/2 No-Limit 最小 Buy-In),观察同桌别人的打牌习惯,要玩就 all-in,不到 10 分钟拿到一对 K,马上 all-in,马上被 call,发现别人一对 A,瞬间被 kick out,只好买下另外 $120,重新开始。但是已经失去当晚的 momento,打到 12 点的时候 $120 也输完了。第二天下午,身上只有余下的一张 $20 bill,和一些 $10, $5, $1 零钱,爸妈给了我另外一张 $20,心想下午就拿 $40 去打打 Limit 好了,如果运气好能够赢到 $100+,再换桌去打 No-Limit。结果周日下午人气不旺,Limit 怎么也凑不齐一桌,等了有 15 min,心想:「Whatever」,于是把那两张 $20 加上身上的零钱好不容易凑齐 $60 买了 12 个红筹码坐下了。第二手牌遇到一个 KJ suited,raise 到 $30,想说还是不要 all-in 了,看能不能把别人吓走,结果一个黑人JJ raise 我 all-in,我想了想觉得如果 fold 了剩下几个筹码更成不了气候了,还不如 call 一下。发牌后 hit 到一张 K,还小小兴奋一下的我,发现黑人 JJ 是一对 A!不到五分钟被踢出局的事情,连续两天发生了两次,我心里暗骂了一声,「What the fuck!」,毫不犹豫走到最近的一家 ATM,取出 $200 美元,然后坐回到原来的位置。Buy-In 大概有 $160 个筹码,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一个下午接连 kick out 了几个 fish,也让我的筹码翻了两倍多到 $300。
晚上吃完晚饭,爸妈逛街去了,我又回到牌桌,抱着看能不能赢回这两天输掉的本钱,买了 $140 就坐下了。整个晚上从 $140 赢到五六百,心想能够赢到一千就收手,结果从五六百打到七八百,输回到五百,又赢回到八百,再输回到五六百。每次到七八百的时候都心想就差一点点了,结果又输回到五六百,大牌难得来一回,只能每次靠一些小 bluff 骗点锅底筹码,或者跟旁边的两位牌友聊聊天。最后到了 12 点,连我妈都从酒店房间跑下来叫我快点回房间睡觉,明儿一早还得坐飞机赶回旧金山接着上班。我妈刚走不久,就拿到一个 A5 unsuited,心想玩玩看好了,raise 到 $4,有人加注到 $15,犹豫了一下看到加注的人没有位置又是个 fish,于是跟了一下。翻牌一张 A, J, 5,不是同花,一下拿到 two pairs,我心想。我 raise 了个 10 块钱还是 30 块钱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有个很鱼的选手 all in 了,大概 200 来个筹码,结果他的下家考虑了很久不仅 call 也跟着 all in 了他手里的 $260 筹码。我心里大概斗争了一会儿,因为 call all in 的人是不可能 bluffing 的,就只是考虑他手里有没有 AJ。当时心里 OS 如下:如果输了我的筹码还剩 $300 左右,加上周六输的钱,整个周末不赚不赔,但是赢了就有 $1000 了,抱着玩最后一手的心态我马上就 call 了。想不到我的下家想了很久也 call 了!最后我已经不记得第四张和第五张牌是啥了,我是第一个亮牌的,结果其余三家没有一人亮牌!我当时一下子还没从紧张的心绪反应过来,dealer 已经将筹码推到我的身前了。
MGM Grand Chips
看着收银员把我的满满两架子筹码换成 12 张百元大钞,激动之情真是不能自已,心想如果今夜是可复制的,以后每个月都来一次 Las Vegas 才好。

「村上朝日堂の逆襲」— 小津安二郎

日本電影我特別喜歡小津和成瀨巳喜男的作品,在名畫座等電影院看了好多次。放老片的電影院一般都不大,經常滿員,加上年紀的關係,連看兩三部相當辛苦。在這點上,激光影碟和錄像機的確輕鬆多了,尤其是黑白標準尺寸的舊日作品圖像比在銀幕上看遠爲清晰,最適合在家裏慢慢欣賞。還可以邀請女孩子:「噯,我弄到一盤小津的新影碟,不去我家裏喝着海帶茶一起看看嗎?」至於對方能否欣然前來,我倒是保證不了。

午夜在家裏讀到這一段不禁笑出聲來,如果用以上原話邀約女生,想必大部分都會露出驚訝的表情:「啊?小津是誰?」、「一起去看小津的電影?才不要咧……」,想着都似乎可以看到對方頭上冒出來的問號。要是偶爾能夠遇到能馬上回應「好啊好啊」,甚至都不需要答應邀約而只是開始露出猶豫表情「好想一起觀看小津的影碟,但是去對方家會不會不太合適」的女生,這時應該緊緊握住對方的雙手,因爲當今社會實在是不容易遇到週末午後願意一同觀看日本古い映画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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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我也還是一部小津的電影都沒有看過耶,「那是還沒有遇到願意一起觀看的女生啊」,小小人說道。也對,那等遇到了再一起喝着海帶茶觀看好了。
好想邏輯有些混亂的樣子。